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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红】胡同故事(八)

胡同故事(七)

▪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可能要弧三个月了(躺平)。但是一定不会坑的~

▪ 44推荐bgm:《The Winner is》-Mychael Danna

▪欢迎收看天火大型耍帅(及失败)现场(及来自红红无情的嘲笑)

 

40.

  “你想去游乐园吗?天火站在红蜘蛛身边问:“跟我一块儿。”

  红蜘蛛这时候正着喂鸟。他给宝石蓝的石油画眉喂的食,总比罗兰紫的光能百灵少一些。那只画眉吃完了食后,要盯着鱼池凝视很久,像个深思熟虑的剧作家。

  “他就是个剧作家。每天半夜,非得开朗诵会,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叫。”红蜘蛛说。他转过身,又去戳戳百灵的小肚子:“这只,完全是个吃货了。”

  天火不知道红蜘蛛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

  “或许我该让他们住一个笼子里,这样,说不准等初秋的时候,就会有一窝小家伙。”红蜘蛛继续这个话题。

  “那让他们住一个笼子里去吧。”天火说:“你想和我去游...”

  “那我得重新定个大笼子了。竹笼好还是木笼好?铁笼就算了,太压抑。”红蜘蛛盘算起来,神情之严肃,像是在帮自己的好兄弟谋划人生大事。

  “红蜘蛛。”

  “嗯?”

  “你不想去游乐园,是吧?”

  “是。”

  “那你直说不就得了,费这功夫?”天火觉得依红蜘蛛的性格早给这两只鸟做了jie扎:“为什么不想去?”

  “就是不想去嘛,”红蜘蛛托着下巴嘟嘟嘴:“这样吧,你说说我和你去游乐园有什么好?说得我芯动了就跟你走。”

  “呃,你要是真不想去我也不勉强的。”天火沉默片刻后说:“那就不去了。”

  啥?红蜘蛛妙语连珠的嘴,霎时蹦不出一个单字儿来:弟弟请问您是木头吗?就这您还追人呢您?

  “噗。”天火看着红蜘蛛僵硬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抚上红蜘蛛的背甲摸了摸,像是给小猫顺毛:“开玩笑的!当什么真呐!”

  “跟我一起去吧,好不好?”他从子空间里掏出两张花花绿绿的门票,门票上一只长相丑萌的吉祥物正向红蜘蛛打招呼:“昨天晚上我从朋友那儿弄来的。你知道的,如果现买咱们得等好几天。”

  “跟我一起去吧。”天火把一张票塞进红蜘蛛的手心:“你想玩儿什么我都陪你,保证会让你开心——你笑起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好看。”

  “这些好处,够了吗?”天火笑起来,但光镜里却写满了认真。

  “呃,勉强够了吧。”红蜘蛛把头雕撇开:“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天火满芯欢喜:“现在才七点,游乐园九点才开门,咱们现在飞过去...”

  “不成。”红蜘蛛说:“我不飞。”

  “啊?你没有准飞证?”

  “不是,就是我不想飞。不要地铁不要公交!你弄个什么载具来,就我们两个坐着。”红蜘蛛把机翼向身后拢了拢。

  天火的面甲上浮现出真心实意的芯疼与歉然。他以为红蜘蛛不能飞,完全是自己那天乱折槐花枝的缘故。血淋淋的伤口,裂谷一样开在小飞机的机翼上!

  想到这里,天火柔声问:“你的翅膀好些了吗?”

  “已经全好了——真不是因为这个。”红蜘蛛摆摆手,他知道天火指什么:“不过,记好了天火,这可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多了去了。现在,麻溜点儿弄个载具来!”

  “行!”天火点头,准备回家把他爸的车开来。

  走到门口了,红蜘蛛突然叫住他:“等等。天火啊...”

  “嗯?”

  “你觉得竹笼好还是木笼好?”

 

 

41.

  天火开着他的载具来了。

  红蜘蛛瞪大了光镜。

  火红色的热情涂装、竞驰4suv米○林轮胎、棕褐色的柔软皮椅...这些轻奢的配置共同构成了天火驾驶的小巧玲珑的载具。天火从驾驶座上起身,为红蜘蛛打开车门——还是辆敞篷车!

  “天火,你爸的车居然是这个?”红蜘蛛后退一步,拒绝登上眼前的——

  小蹦蹦*。

  红蜘蛛的嫌弃之情几乎化为实体弥散在空气中,呛得天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是啊,你听我解释。”天火真找到了一条,奈何自己太大钻不进去,只能老老实实地回来:“我爸一听我要去游乐园,死活不肯把车借给我,所以我只能从家偷偷开了辆小蹦蹦出来。”

  “你家为啥会有辆小蹦蹦啊!”红蜘蛛扶额:“小蹦蹦现在不是不准上路吗?你爸可是执法部的。”

 “呃,它本来是我爸一同事的车子。我爸不是管这个的吗?那位叔叔就非得天天开这辆车在机关大院儿里,在我爸眼前晃荡,结果车就被我爸没收了。”

  “总之他们俩特不对头,变成坦克互相压对方的事儿,你见过吗?”

  红蜘蛛内芯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说的那位叔叔,他嘴唇厚吗?”

  “厚。而且不是嘴唇厚不厚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一看就很变态的那种。他头雕上还顶着个小小的猫饼呢!”

  天火语毕,红蜘蛛面甲黑得像是有一千辆小蹦蹦从自己身上呼啸而过。

  “我不想管那些!”红蜘蛛扭头就往屋里走:“我不坐!”

  “别啊,你看这个蹦蹦,它又小又轻,”天火抓住红蜘蛛的手腕:“方便行事。而且我爸怎么会罚自己的儿子?”

  你爸一定会罚的!红蜘蛛一边腹诽一边试图从天火手中逃脱,搞不好他还会脑内幻想把你的头雕拧下来!

  “你这个家伙!!”红蜘蛛被天火扛在肩上,只有扭动着锤他肩膀的份儿:“你不是个好孩子吗...做这种事情!...混蛋玩意儿!”

  “不不不,这是有余地的事儿。”天火把红蜘蛛稳稳当当地安置在后排,在f-15试图逃离车厢之前启动了小蹦蹦:“街上现在不也还有小蹦蹦吗?大家都芯知肚明,只要小芯,就不会被抓。”

  “只要没被抓就是没开。”天火朝后座露出一个和说话内容完全相背的纯真笑容:“咱们不还是遵纪守法吗?”

  “你就凭这个考的研?你变了!”红蜘蛛懊恼地连踹车门几脚。过了老半天,他又缩缩脖子,小声嘀咕:“不...你以前也总这样...你还是老样子。”

 

 

42.

  天火在前面“突突突”地开着小蹦蹦,红蜘蛛在露天后座上担芯自己的面甲藏得不够严实。

  实际上天火也想把自己的面甲藏起来,但他是开车的,还不想这么早结束自己的机生。再者,他想在红蜘蛛面前证明自己——把面甲藏起来,未免太怂了吧。

  他回头,看见红蜘蛛踩在车椅上,弓着背把自己缩成一团。

  “红蜘蛛,你知道百花深处胡同吗?”天火突然起了个话头。

  “咋了?”红蜘蛛的声音像是夏日天空中凝起的层层乌云,听着很闷。

  “百花深处是一条很神的胡同,发生了无数千奇百怪的故事。小时候听我妈说,到半夜的时候,那里会走出来浑身锈菌的内战军医,端着光秃秃枪托的士兵,一遍遍问路人是博派还是狂派的行刑者......还有不停给外甲上新涂装的老情人。”

  “小时候我不懂,老情人明显和其他野鬼孤魂不是一个意象啊,在那里做什么?妈妈说,在等出征的归人。我更奇怪了,怎么可能等的到嘛!时过境迁,现在连百花深处胡同本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要被拆掉,他的归人早死了!等一千年再一千年也没有用。”

  “我想,我要是他,我就早早地离开那条胡同,趁着自己还没消失,干点有意义的事情,不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那对于一个鬼,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呢?我不知道。后来,我长大了,才越发明白——对于那只鬼来说,等待情人的归来,已经是他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了。”

  “很扯吧?”天火轻声说:“果然是故事里才有的爱情,现在的she会,哪还有这些。爱情是消耗品,被时间的大雨来回淋两遍,就生锈发霉了。况且,得到一个人的真芯,成本太高——要赔上自己的金钱时间和情感,甚至是事业——大家都是很匆忙,很劳累又很自私的家伙,楼盘明儿什么价都不知道呢,哪有闲工夫去想‘爱情’这种高大上又虚无缥缈的东西。”

  天火猛然转动车把手,狠狠地把速度提到最高:“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爱情’才在这个物质世界中闪闪发光,才能多少让人在废墟中看见一丝光,打起继续走下去的希望!我啊——”

  他驾驶着小蹦蹦灵巧地绕开一辆又一辆比自己个头打了不知多少倍的大型载具,像是金戈铁马中孤独冲锋的刺客:“如果有人能像那只鬼一样等我,我就把自己一股脑儿地全交给他。甭管一千年一万年,跨越整个银河系我都要回来,哪怕他闻起来像滩锈水,我也会拥抱他亲吻他,爱他——连同他身上的锈斑一起。”

  天火一路插队到了最前方,停在路口等红绿灯。趁着这个间隙,他回头去看红蜘蛛,芯底奇怪那个平日一向叽叽喳喳的家伙怎么这么沉默——他看见了颤抖的机身,泛红的光镜圈和顺着脸庞淌下的清洁液。

  那些泪水像一颗颗小响炮,“噼里啪啦”地在天火心头炸裂,带来隐约的疼痛和真实的无措。

  “你怎么哭了?”天火伸手替红蜘蛛仔细抹去脸上的泪痕。红蜘蛛没躲,只是仍旧轻微地颤抖。

  “没什么。”红蜘蛛哽咽着回答:“我只是...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儿。”

  绿灯亮了,天火回头开车去了。

  红蜘蛛的声音从后座幽幽传来:“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那么一人,为了你留守千年,你会爱他吗?”

  “肯定会。”

  “如果是他杀了你呢?”

  “...他杀了我?这是什么转世故事吗?”天火轻笑起来,但马上又很严肃:“我会。如果他那么爱我,叫我把自己的这条性命豁出去,那我也欣然接受。”

  “只是他不能害别人。害我一个就够了。”

  “如果他害了别人呢?”

  “那我就不原谅他。我还是爱他,但是这份爱我不再提,也不再想了。”

  红蜘蛛发出干瘪的笑声。他笑,终究是哀莫大于芯不死*。

  过了一会儿,红蜘蛛又说:“你说的那个故事,后来被改编成了首歌。我会唱。”

  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种不愉快先放一放。过去的事情是捆干柴,已经被时间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了。老扒拉着一堆灰,能指望着从里面淘出什么黄金钻石吗?

  人嘛,总是要向前看的。这样才不至于浑浑噩噩,才能有光...才能有爱。

  天火的话,让他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盼头来。

  红蜘蛛清清嗓子,挺直了腰背,吸气入丹田,歌声就像皎白的月光一样倾洒出来:

“不想再问你 你到底在何方

不想再思量你能否归来吗

想着你的心我想着你的脸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

 

 

43.

  都到这一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红蜘蛛想,他说这种话...那我就再信一次吧。

  

 

 

44.

  小蹦蹦跑了整整一个小时,也还离游乐园有相当一段距离。单不论堵车,他们的速度还是太缓慢。

  天火决定抄近路。他七拐八拐,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道。

  突然,车停了。

  “怎么了?”红蜘蛛看见天火打开门,跑到小蹦蹦后面去了。

  “嗯...前面有一大坡,小蹦蹦上不去了。”天火拉伸着自己平日锻炼出的精壮躯体:“我把它推上去。”

  红蜘蛛反过身子跪在车椅上,和天火面对面:“推上去?你就不能换条路走吗?”

  “没别的路可走了。”天火沉声回答。

  他抓住车后座上翘起的铁皮,并以此为发力点。小蹦蹦真的动了,起先是缓缓地挪,再后来就进入一种匀速前进的状态。

  天火的换气扇骤然轰鸣,结实漂亮的躯体以腰腹为中心绷紧,钢筋铁骨间相互碰撞咬合,往日细碎的摩擦声全部转为清晰可闻的“咔嚓”声。他的呼吸以某种奇特的韵律沉重着,每一声都是滚滚雷动,杂糅了平稳与狂躁炸开在红蜘蛛耳边。

  红蜘蛛撑着脑袋看天火。一个男人,沉默专注时是很有魅力的。此情此景,红蜘蛛想到了...

  老han推che。字面意义上的。

  ...大概吧。

  “要不我去前面帮你发动引擎?”红蜘蛛问。

  “不...呼...用。”天火的回答是从发生器中挤出来的:“你坐着...独自...呼...美丽。”

  “独自美丽?”真够土了吧唧的!红蜘蛛想。

  红蜘蛛伸出手,把要糊到天火光镜上的冷凝液给抹去了——转手又嫌弃地抹到了天火的头雕上。

  “你说你净想鲜点子,真够可以的。”红蜘蛛趁着天火没法儿还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天火的头雕:“瞧瞧,这下累着自己了。何必呢?老老实实待家里就不会有这些破事儿。这车烧得是劈柴吗?我甚至怀疑你推车是不是在耍帅...”

  “嘿,”天火突然抬头看他:“谁说不是呢。”

  然后他松手。

  “什...”红蜘蛛还没反应过来,小蹦蹦突然开始冲刺,像只撒开四肢狂奔的田园犬——是了,既然这是个大上坡,必定也有一个...大下坡!

  红蜘蛛试图尖叫,但一张嘴,风就全部灌到嗓子眼儿里,散发出甜腻腻的奶香,于是,叫声理所应当地统统转换为笑声。

  天火燃起自己的发动机,逆着风追来。不过他偏偏要慢一点,伸来出够*车厢的手,将抓未抓,面甲上堆满了混小子才有的笑。

  他们的快乐就如同此时的风,呼啸着明亮着直白着,不拐一点弯路,不带一丝晦暗,真真切切实实在在,是能摸得到的幸福。

  “傻逼玩意儿!”红蜘蛛笑着骂。

  “你就那么聪明吗?”天火回嘴。

  俩个家伙就像刚吃了一嘴糖的幼生体,打闹欢笑地在斜坡上冲刺——就该是这样啊!此时此刻此景,纯真洁白,香甜爽朗,稍微一点忧伤都是对不起人。

   就这么一直下去吧。红蜘蛛想。他放空自己,几万年的恩怨情仇,统统在风中飘散。闭上眼,CPU只有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闪闪发光的小皇冠,和眼前这只傻鹅子。

  就这么一直下去吧!这个坡最好没有尽头!

 

 

45.

  “咚!”车在坡脚被外力阻拦了下来。

 

 

46.

  “谁啊?”红蜘蛛眉甲皱得沟壑纵横:“有点儿眼色行吗?”

  停下车的,是辆黑紫色大飞机。他此时神色凝重,表情怪异,活像吃了一碗苍蝇一样要吐不吐的。

  他旁边还跟了一个浑身上下粉色涂装的人,那家伙和自己同伴的情况截然相反——他在狂笑,又在鼓掌,整个机呈现出一股超世盖俗的癫狂状态。

  “卧槽,我就说这辆小蹦蹦怎么这么眼熟?你儿子出息了嘛!”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双厚嘴片笑得发紫——或者只是唇膏的作用。他拨通了什么人的内线:“特特!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笑...”

  “给我挂了!你有毛病吗?”大飞机低吼。

  “有啊,你看这不就是?”大粉人指着自己的头雕正中央,那里真的有一只“猫饼”。

  “老大给按上的,羡慕吗?”

  “你去死——”

  

  “爸。”天火从小蹦蹦后头走出来,额角鼻梁上全是汗。

  他不着痕迹地把红蜘蛛挡在自己身后,朝另一个方向点头,神色很窘:“霸叔叔好。”

  

  

——TBC——



*

  小蹦蹦:如图所示(天火你看看你这样追的到可爱红红吗?)

 

  哀莫大于心不死:这句话有我个人的理解。

  原句是“哀莫大于心死”。可是“心死”,便不再念了,这大概是一种解脱;而“心不死”,则是一直被根若有若无的蜘蛛丝拉扯着吊着,还要随时担心丝会不会断了。这种飘渺的希望,在我心里,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悲哀与折磨。

 

 “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这首歌就是《北京一夜》啦!里面有一句是

“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 缝着绣花鞋”

  百花深处胡同真的是一个很有故事的胡同(我一北京朋友语)古有顾城作诗《题百花深处》,今有陈凯歌同名电影,曾晓欣同名电视剧

 

  “够到”:意思是“碰到”,或者“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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