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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声】花之谜(上)

  ●惊闹,天红,霸塔有

  ●是六一贺文(?),毕竟它的前身是篇弱智沙雕文

  ●梗源是方拾贰大大的《花之谜》

  ●所以,BGM推荐:《花之谜》—方拾贰

  ●是刀是糖?是刀党是甘党?(微妙笑)

 

 

塞林格:“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1.

  声波的背上忽地开出了朵花。

  这事儿最先由红蜘蛛发现。霸天虎基地阴暗狭长的走道上,他和声波打了个照面,两人都对彼此视若无睹,各行其道——按理来说该是这样——可红蜘蛛偏偏想起威震天交代他的事儿。

  “声——波——”他回头,嫌恶地叫住这个狂博两派都闻之变色的情报官“铁桶头叫你去......”

  于是他看见了这一奇象:

  悄无声息而又大张旗鼓,一朵能量块儿大小的机械花骨朵儿,绕过层层管线,避开叠叠装甲,从声波的肩胛处探出头来,明目张胆地在红蜘蛛惊愕的眼神下绽放。

  “红蜘蛛:请讲。”声波回头,机械花也跟着抖动。

  “呃,声波,”红蜘蛛有点儿手无足措,又有点儿想笑:他可从来没见过谁身上开花的,尤其是在一个乘人之厄兵不血刃且隐约以此为乐的霸天虎身上“你身上开花了。”

  “......”声波以为红蜘蛛是指自己身上的哪个小零件崩出来了,或者是哪刚刚出了什么故障,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外甲。

  “我是说,”红蜘蛛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想笑“你肩胛那儿,对,就是那儿,开了朵机械花,呃,银灰色的。”

  声波把手伸到红蜘蛛给他指的部位,触摸到一片小小的柔软:扁平花托短花冠,五片椭圆嫩花瓣,是朵中规中矩的野花。纵使是广见洽闻的情报官也没见过这么个情况——他停滞了,准确来说,石化了。

  “普神哎哈哈哈哈哈哈,”红蜘蛛看着声波手笼机械花一动不动,终于爆出一阵大笑“我的天!我要告诉老铁桶,瞧瞧他卓越(excellent)的情报官什么样!”

  谁都好,偏偏是红蜘蛛。声波在seeker夸张的笑声中回过神,看见报废之神正远远朝他的音频接收器招手。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噪音源,一把捏住seeker的嘴:

  “那你试试。”

  话语毕,又一朵小花儿从声波的指关节处冒出。

 

2.

  于是整个霸天虎,上到首席科学家,下到拾荒者小队,都知道“情报官会开花”这事儿了。

  除了威震天。

 

3.

  声波肃立于森然的大殿,左手紧攥在身侧——那里是他刚生生扯下的花,上头还沾了点儿能量液。

  “威震天陛下:”他恭敬地俯身“声波前来报道。”

  声波悄悄抬眼——这事儿他干多了,反正护目镜一戴谁都发现不了——君王腰部流线结实紧收,肩背装甲宽厚雄伟,气场凌厉如刀削铁凿。他从大屏幕前转身,踱步至自己的铁血王座,以肘撑头,光镜微眯,沉声回应:“嗯。”

  眼看这一切,声波不能说芯里一点儿波动都没有。

  就是这个当口,声波突然察觉到颈部管线一阵痒疼——有什么东西正往外钻。他当机立断,一拍,一按,一扯,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声波?”君王威严的声音里杂了点儿不易察觉的困惑

  “是金属蚊子。”声波瞥了眼窗外呼呼地寒风,撒谎面不改色。

  他悄然看向自己的手心—— 一串迷你金鱼草*,银灰色的花梗上缀着朵朵幽蓝  。

 

4.

  独眼科学家捏住种类各异的花儿仔细端详许久,又为声波做了第四次机体扫描:“所以你是说,这几天你身上开的花儿越来越多,种类也不尽相同。”

  “正是。”声波点头,在震荡波的示意下从扫描台上起身。

 

  声波本对此不以为意:“突发情况”,向来是贴着他们这群亡命之徒的面甲翩翩起舞的,更何况他是霸天虎的情报官,是案牍劳形,席不暇暖的活儿,自顾无暇已然是常态。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情报”一词大展拳脚,以能瞬间颠覆局势的力量在狂博两派前作威作福,让每位战士对其无不又敬又怕。而声波若想从庞大的数据流捞出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有效情报,除夜以继日外别无他法。这具体表现为少到可怜的充电时长、庆功宴上不辞而别的背影和不近人情的言辞。

  总之,他独来独往,遮目掩口,像头阴兽。

  但情况的发展是始料未及的。那天夜里,声波正昏昏沉沉地充着电,隐约听到磁带们的呼喊声,立马由迷糊转为清醒,拉开磁带仓:银灰的小花呈喇叭*状盛开,窄小的空间里藤蔓丛生,相互撕扯中把磁带们紧紧缠绕。

  声波顾不上磁带仓内壁的剧痛,一把扯出在交缠的石油牵牛花,解救磁带们于束缚中。

  “呼,这么说我们以后得在充电床上充电了?”轰隆隆喘着粗气活动胳膊,不适感还未全然消散。

  声波又看了眼发抖的迷乱和圆锯鸟,在机械狗的一脸担忧下打定主意,不顾手段地解决这个“突发情况”。

 

  “这不符合逻辑,我也没有解决方案。”震荡波摇头。

  声波不语,只是直直地盯着他。三目相交,在光线暗淡的实验室中无言对峙。

  “......花吐症。”首席科学家惜字如金,勉强做出退让。

  声波想起那个曾肆虐整塞星的,颇带玩笑意味的怪病。

  “不过,声波,身上长花,不合逻辑。”震荡波压下嗓音“有意中机,花吐症亚种,符合逻辑。”

  这是戏谑。声波马上断定,且程度不亚于他上次大费口舌后这独眼怪的那声“蛤”*。

  他刚打算开口回击 “谁还不是个单身机咋的”,门口突然传来阵巨响,是有重物轰然倒塌。

  “闹翻天你干什么!哎呦摔死我了!”

  “头儿你不能全怪闹闹啊,是你非要站在我们俩身上的!而且这个新闻也太劲爆了吧!霸天虎日报:震惊!首席情报官竟有意中......”

  “你们(嚼能量糖的声音)的声音(嚼能量汉堡的声音)是不是(喝能量饮料的声音)太大了?”

  一阵沉默。

  紧接着是红蜘蛛嘶声力竭的叫骂:“好你个闹翻天,带惊天雷瞬移就不带我!你们两个该回火种源的炉渣!!!”

 

5.

  于是整个霸天虎,上到六阶执行人,下到机械昆虫,都知道“‘冷漠无情’的情报官有心上机”了,这一群穷凶极恶的家伙难得不以杀人灭口为乐,凑在一块儿开了个赌盘,下注情报官的芳心究竟花落谁家,备选答案上从DJD头子下到诈骗不等。

  声波镇定自如,流言丛中过,片句不沾身。他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只要不牵扯上威震天。

 

6.

*刚刚*

  “那我全押威声。”红蜘蛛在数据板的最后一排写上“威声”两个大字,斜体加粗,又把手头的电子筹码全部推入池底,颇为自得地仰靠回椅背。

  机群霎时沸腾,不断爆出大大小小地各种议论:什么“红蜘蛛真是敢”,什么“那可是威震天大人啊”,什么“那我压一票录声,不对这好像是idw”,等等。一时间筹码怒号,高纯排空,猜想隐晦,推测潜行,场面陷入混乱。

  “为哈(啥)斯(是)威声啊头儿。”闹翻天嘴里嚼着能量软糖含糊不清地发问。

  “我猜的不行?毕竟令人生厌的家伙总是凑在一起。”红蜘蛛耸耸肩,目光在场内因争执不下而打(hu)打(xiang)闹(can)闹(sha)的每个人身上流转。

  “我看你就是想篡位想疯了。”桌对面的霸王咽下一口高纯,带着玩味抿了抿自己的性感厚唇“你就不怕塔恩neng你。”

  “哦,这就是你压了一百票塔声的原因?”红蜘蛛皮笑肉不笑地指向数据板的第三排,“霸王:一百票”的字样赫然醒目“喜欢他就引起他的注意?”

  “蛤,那也总比‘天红’好。”霸王反唇相讥。

  这句话一脚跨过了红蜘蛛忍耐的边缘。“我和那个叛徒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尖叫着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右臂氖射线直指霸王。

  本来还悠闲自在的六阶执行人突然色变,“咣当”一声单膝跪地。

 

 

*两塞时前*

  会议结束,众机散场,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声波正向威震天进行情报分析。威震天端坐对门主座,声波位于君王的左侧第一位。

  “威震天陛下:这份。”声波从面前层层数据板中抽出一块递到威震天面前。

  银灰色君王的目光在声波和数据板间来回摇摆,却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他凛然行至声波座位旁,一手按椅背,一手撑桌面,声波见状,虽不理解君王的作法,但想他一向喜怒无常,觉得自己也该起身以行上下级之礼,却被威震天按回座位。

  “你继续。”暴君微微颔首,两臂绷直,甚至俯下机身,让自己的头雕和声波的头雕处于同一水平线,有困声波与于臂弯之嫌:“不要让我自己找,你指给我看。”

  “上个月循环里......”声波就指出蹊跷所在,继续条分缕析,一副坐怀不乱尽职尽责好下属的模样。

  ......太近了。他勉强抽出一丝理智来阻止自己的思维朝“霸道君王爱上我”或“我与暴君的会议室play”方面发展。

  他们贴的那么近声,声波甚至能感到威震天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面甲上,分析到汽车人的胜率时还能听见他在自己的音频接收器旁发出微小的嗤笑。

  有点儿痒。声波想。他又突然想到自己和威震天也曾有过这么个时候:所有的一切自卡隆开始,从彼此漠视到惺惺相惜,从捕风捉影到推心置腹,从分斤掰两到第一个吻。

 哦,吻,他们之间也是曾会有这种黏湿而柔软的东西的。

 

  第一个吻来得自然而然。那次声波同往常一样,没有遮掩,不带防备,大大咧咧地坐在休息室里等震天威。他正盘算着比赛结束后去哪个油吧小酌一杯时,魁梧傲然的角斗士就踏着观众声嘶力竭的欢呼进了门。

  “欢迎。”声波朝他点头致意,一如既往,胜利者又是震天威。只能是震天威。

  往常震天威会对此报以爽朗的微笑,或是一个有力的拥抱,但他此刻没有如此那般——

  两唇相抵,气息交融,目光交互。震天威虚搂声波,猩红光镜里满是与角斗士不符的温和深情。声波不可避免地怔住了,却下意识攀上角斗士宽阔雄伟的肩甲。两个人就这么静悄悄地贴了一会儿,然后分开,相视而笑,自然地就像他们是已经陪伴彼此一亿万年的伴侣,角斗胜利,来上一吻,理所应当。

  现在想来,那个吻真是太轻了,且不带一丝杂念,该叫它吻触而非吻。可就是这么一个轻柔的接触,分明有重钧千金之物深藏其中。

 

  声波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分析,钢筋铁骨下却有火山轰鸣声隆隆作响。

  但这份冲动马上被冰凉的理智压制:他和威震天只该是君臣关系,这是两人所共同默认的。

  单方面的旧情复燃也不过是如此。

  “声波,”君王而非角斗士发问“东边的能量矿被袭击的概率是?”

  还没等回话,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和呕吐感就朝声波袭来,混合着自发声器钻出的剧痛一起闯进逻辑缜密的CPU,迫使他在晕乎中“啪”地打开了面罩。

  一大束金属玫瑰热情洋溢地拍到威震天的脸上,银蓝融汇,芬芳馥郁。

  声波当即当机,只能依稀听见君王波澜不惊地“哦,哦”了两声。

  普神和自己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还是不知道玩了什么梗的那种。声波觉得,这回不仅是音频接收器,报废之神在朝他整个机体招手。

 

 

*现在*

  众机纷纷效仿六阶执行人,“哐当”之声不绝于耳,下跪之机不乏于前。

  “嗯?”红蜘蛛一脸“你们是不是有猫饼”(不过六阶执行人的头上确实有那么一个“猫饼”)的表情看着黑压压的机群,又看看自己的氖射线“我一个右臂氖射线你们就怕成这样?那我左臂的一开你们岂不是要叫我一声Lord?”

  “咳咳!”回应红蜘蛛的是惊天雷的低咳和闹翻天的挤眉弄眼。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一个发声器损坏一个面甲抽筋吗?算了,叫声Lord starscream来听听!”

  闻言,两个seeker发出哀叹,努力压低头雕,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无言以对”和“无话可说”。

  “你们俩那是什么反应!想造反吗!叫不叫!”红蜘蛛举起左臂。

  “Lord......”最终,惊天雷带着视死如归的眼神抬起头,一边把闹翻天护在身后一边小声哼哼。

  “嗯!继续!”红蜘蛛得意地扇扇小翅膀。

  “......Magetron”

  “什么?!”红蜘蛛机体一震,还没来的及回头就双脚离地,被捏着翅膀拎至半空。

  “红蜘蛛,”威震天脸上写作微笑读作狞笑,一排白森森的尖牙在红蜘蛛眼里闪闪发光“你很熟练啊?”

  红蜘蛛哆哆嗦嗦颤颤巍巍,连说话都活像发声器损坏:“Maaaaaaaster......”

  “至于你们,”暴君抬头望向趴伏于脚边的一众杀手,低沉的怒吼响彻狭小的休息室。“都滚出去!”

  登时,往常令人闻风丧胆的凶徒们如获大赦,能跑的跑能飞的飞,逃的是一个屁滚尿流狼哭鬼嚎,生怕慢一点儿就看见什么会患上CPU衰竭的暴力场景。

  “您您您您您是从什么时候来的,我我我我能解释.....”红蜘蛛求生技能全开:大气不出,语气轻缓,满脸谄笑,之前的娇蛮跋扈样儿荡然无存。

  “你解释不了了。”暴君继续他诡异且愤怒的微笑“从你说‘威声’开始。正好,我有事要问你,先别装死!”

 

7.

  玩完。

  这是声波醒来时的第一个想法。

  此时他正张着嘴仰躺在急救室的医疗床上——

  这回花自他的发声器长出,这么个精巧部位,即使是医神在世也得小心谨慎,何况几个小军医?因此再怎么无可奈何,声波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持现状,像个花瓶。

  这么说起来那束玫瑰好像还带着自己晶莹的电解液。

  声波沉痛地捂上自己的光镜,如果没有扎根于发声器的植物,他现在已发出了一声哀鸣,混乱惊慌下内芯已经自动描绘出威震天那张沾满自己电解液的面甲。

  “噗”,有个什么从声波的手心里冒出。声波瞥了眼那棵微小却绿得漂亮的三叶草*,一脸麻木——根大束金属玫瑰相比,这个显然可以被称为仁慈。

  那待会儿我要怎么面对威震天陛下.....

  “噗”“噗”“噗”,又接连冒出来三棵。

  声波终于分来足够的重视,他滴水不漏的CPU重新运转,试图从迷雾里窥得一丝光。

  “威震天陛下?”声波试探地叫了声。

  “噗”,又一株。

  声波尝试回想威震天在金戈铁马中浴血奋战的英姿飒爽。

  “嘭”,手肘装甲缝隙处生出朵蝴蝶兰*。

  声波芯里顿时有了数。

  

8.

  红幕拉开,法庭搭建,人物就绪。

  英勇神武的普莱姆斯山般危坐于大法官席位,声波手串铐环,某股自宇宙初始且无可言喻的力量压他于被告席位。

  四下空荡,唯有他与普神隔着重重栅栏相视。

  “你可认罪?”平铺直叙的话语暗含不可抗拒的威严。

  “......认罪。”声波默默把过往云烟挨个捋了遍,做出最后判断。

  我认罪。我贪图吾主唇齿间的余温,是罪不容诛。

  “但是,”蓝色索尼机顿了顿,带上自己的全部骄傲,站姿笔挺,昂首挺胸,以炯炯的眼神回视普神深渊般的双目。“我一意孤行,且绝不悔改。”

  理不直气也壮,颇有霸天虎风范。

  于是,法槌落定,罪名成立,红幕下拉,牢门紧锁。

 

9.

  花吐症那年,死了好多人。声波猛地意识到,震荡波的话里还有这么层意思。

 

10.

  卫月二隔着几十万米高空投下无机质的辉光,数以亿计的星光闪烁于天空,澄澈里大朵云花绽开。这一切都有着白昼的品质,却又是不折不扣的夜。

  声波步履蹒跚,游荡于一片未被卫星标记的荒漠。如果不是身上紧缠着层层藤蔓(他们进化了:不仅能自动长出来,种类也不断增加,甚至还有枝条,藤蔓。声波觉得自己是要变成一棵树。)他几乎要为这偏远地区的壮阔景观放歌一首。

  总之已经远离霸天虎基地了。声波想,哪都行,只要不是霸天虎基地。

  想想:霸天虎情报官在自己的舱室里变成一棵树,死了,死因是暗恋自己的君王(声波坚信那群变态科学家一定会把自己横割纵切,以严谨的科学态度和高度的革命热情找出死因),而后那群金属蚊子般的seeker们将“号外”“号外”地挥舞着他们的《霸天虎日报》,把消息传遍整个基地,没准一个风声走漏,汽车人也就知道了。

  这是辱身败名,是要被挂在耻辱柱和娱乐版上一亿万年的。

  不过以上皆为次要。

  他不想不能也绝不允许自己的君王忍受这一奇耻大辱。

  一股微妙却强大的力量自芯中冒出,驱使声波在火种熄灭前踉跄地离开基地,以速度二*的坚韧不拔行至此处。

 

11.

  声波最终停在一片绿洲上。

  虽说没有要为遗骨寻个好地方的想法,但此处的景色实在赏心悦目:静静的月光下,水面闪着粼粼波光,湖中心是座郁郁葱葱的小岛,在草本和灌木植被中间,赫然有着一架硕大的巨狰狞骸骨,骨架被藓类植被覆盖,甚至有点点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间。这片绿洲仿佛一个遗世独立的空间,不为荒漠黄沙与飓风撼动。

  它们或许缺棵树。声波远远地看见那片沙漠明珠时,就打定主意朝那儿挪动。虽然这毫无利好可捞,但他即将远离战争,不用再时刻把“效率”“利益”种种挂在芯上,生出“安逸”的念头也实属正常。这是他在紧张的军旅生活中从未有过的。

  声波的到来给岛带来生机,打他淌过那片水深至腰的湖时,湖面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冒气泡,忽然有风吹来,混合了绿洲的湿润与沙漠的干燥,隐有隆隆声从龙骨中传出,让声波不时幻想那个大家伙的起死回生。

  看来它们是真的缺棵树。声波想。

  从踏上岛的那刻,他再没有什么力气去移动了。声波从水面上打量自己:两双腿甲已经完全被树根缠绕,它们从腿甲的某处缝隙中生出又重新插回另一条缝隙,磁带仓门大开,里头的石竹呈爆炸式生长——当他在荒漠里漫无目的挪动时,身上的花就全变成了石竹*——整个机体被嫩绿色藤蔓缠绕。

  还挺好看的。声波已经出离自暴自弃,进入看破红尘死生的超脱。

 

12.

  天色将明,星光隐退。

  深棕的树根、苍绿的藤蔓、枯黄的枝条一层层地覆盖,好像声波是座山,它们就是蜿蜒盘旋的山路,错综密布,交相穿行,最终只剩下那对猩红的护目镜还保持原样。

  声波越过护目镜,隐约看见有什么滚滚而来,且越发明亮,最终炸成团团火光,炸成一轮浑圆的落日——

 

  “天下将会是你的,威震天。”霞光万道,他和威震天的脚下是软红十丈的卡隆,是覆盖着虚伪繁荣的罪恶都市。

  “是‘我们’的,声波。”起先,战机只是轻声纠正,但马上,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再次郑重宣布:

  “天下将是我们的。”*

  声波回望那双同自己一般的血红光镜,从中看不见一星半点儿的,腐朽议员与上流人士间的虚情假意。真挚与决心带着锐利劈斩而来,“啪”地破开声波最后一层芥蒂。

  从那刻,声波认定他,要和他风雨同舟、休戚与共,和他风风雨雨,岁岁年年,和他相濡以沫,老死相随。

  若是以上都沦为天方夜谭,我既无法爱他,那做个拥护者也好。

  他和威震天一齐发出轻笑,这份笑声逐渐转为拥吻。

 

  ——这就够了,这就......足够了。声波模模糊糊地想,最后一丝光明也要随着枝条的覆盖消失眼前。

  一股没来由的轻松与惬意充斥他的躯干四肢,从今往后,他就是一棵树,没有死生,没有喜怒,没有斗争。

 

  没有铁的君臣关系和永不变现的爱慕。

 

  声波向来是个铁骨铮铮的唯物主义者,可机生的最后一瞬,他也愿心平气和向每位他知晓的神祗祈祷:

 

  “请...保佑...霸天虎”

  “请保佑...他,保佑我的君王...爱人...”

 

  一棵树停止生长,一颗卓然自立的火种熄灭,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慕完结——万物皆归伊始。

  伊始的曦光中,一高一矮,一银一蓝两人行走在机人人怡然自得,等礼相亢的世界,耳鬓厮磨,互诉衷肠。

  “这个世界是我们的,声波。”威震天笑着朝他伸出手。

  “是的,我们的。”他干脆利落地回握,许久不肯松开。*

  岛静了。

 

*

  “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来源于塞林格的小说《破碎故事之心》,私以为这句话是对威声极好的诠释

  金鱼草:花语为“清纯的心”

  牵牛花:此处取花语“虚幻渺茫的恋爱”与“冷静”(牵牛花的花语实在是太多啦)

  震荡波的“蛤”:请各位小伙伴们一定去看看RID21、22!(泪流不止)

  三叶草:三片叶子的三叶草寓意“爱情”

  蝴蝶兰:花语为“高洁的爱情”
 
  速度二:这个梗来源于官方角色卡,满分是十分,papa是真的......很慢(毕竟是个磁带机)(笑)

 石竹:花语为“爱的拒绝”,papa当然是懂这份巨大的恶意的,他理应难过,但此时劳累已使他超脱物外(x)

  “天下将是我们的”:这里描写的场景以及这段对话也出自RID21、22!

  “是的,我们的”:原著中,并未画出papa对威总“天下将是我们的”这句话的回应。于是我私自猜想,说不定按小波papa那股闷骚劲儿他压根就没回应,只是心里暗搓搓的高兴。所以在生命的最后几秒里,小波papa在一片虚幻中对威总做出了回应——这大概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场景了,在一片平和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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