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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感】雪下

▪给半老师 @半疯夫斯基 的点文!感谢老师愿意用二十万字大车和我两千字的小匕首交换!(大哭)

▪匕首预警

  

  雪在下,细密微小,于无声中洋洋洒洒地将万物覆盖,留给世间一片白。

  

  那天的雪好像也是这么下的。感知器迷迷糊糊地想起来。

 

  彼时他们在风雪中穿行,入眼即是萧瑟冰冻,冷气刀片般刮过装甲,走在交错缠绕的荆棘丛中也尚不过如此。雪白得刺眼,远远地,只能依稀望见某些暗淡荒凉的废墟,通体萎去的枯树和零散支楞着的残存植被。

  感知器踏过这片肃杀,却觉得没那么糟——走在前面的漂移替他挡去了大部分的雪。雪粒敲打在剑士的装甲上,噼啪作响。

  除此以外,一片死寂。

  独眼的教授寻思着自己该说点儿什么,否则他们两个人间的气氛就该比这场大雪更冷了。他两次开了开口,但那张向来习惯吐出些数据和实验结论的嘴此时并灿不出什么莲花来。

  最后还是剑士先回了头:“你冷不冷?”

  几缕热气趁着漂移开口的空档从嘴里溜走,缓缓四散而入寒风。感知器看得有些愣神儿,他看他尖尖的音频接收器,看他比雪更白的机体和上面繁复的绛红花纹。

  雪白,云白,机体白,绛红花纹就分外的红。绛红色真漂亮,比自己身上的朱红更多了点儿暗调,多了点儿不可言说,是绝妙的配对。那红,有体温。

  “不冷。”前狙击手回过神,嘴上答的比芯里想的言简意赅很多。

  漂移点点头,转身继续向目标地点前行。

  “......你当时为什么不拒绝。”有了剑士的开场,感知器也就不再拘谨,语调还是一贯的冷静。

  “拒绝什么?”这次漂移没回头,只是加快步伐 。寒风夹杂着他的话语从前方吹来。

  感知器逆着风,怕声音传到不前头,就把手圈在嘴边:“就是补天士的那个提案!”

  “太奇怪了!为什么让我和你一起执行任务!你难道就不怕我在实验室里待的太久,忘记怎么端枪了吗!”

  如此大声疾呼,感知器一向的冷静自持中也掺上了几分急切。

  “你不也没拒绝?”漂移皱着眉甲,抹了把面甲,随手将雪粒甩在地上。

  “我以为你会抢先一步拒绝,就......”感知器的话语被漂移打断,他蓦然转身,双手紧攥感知器的肩甲,力道之大,隐约有“咯吱”声从装甲连接处传出。剑士湛蓝如洗的光镜里迸发出与往日谦逊态度截然不同的凶悍与深沉来。

  “我不会拒绝的!你就是应该和我一块儿!”漂移一字一顿且有些咬牙切齿地宣布:“你的依旧枪法很准!手法依旧娴熟!”

  感知器忽地想起来这家伙曾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霸天虎的事儿。这时他理应拔枪自卫,或者是挥出一记友情破颜拳。

  于是他伸手。

  但只是抚上漂移的肩,无言地把机体的温热自手心源源不断地传给面前这位不断颤抖着的剑士。

  这么一下,漂移抓握感知器的力度越来越轻,终于缓慢顺着感知器的双臂滑落,收回自己身体两侧。

  “抱歉。如果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出任务的话,下次我会跟小补解释的。”漂移死盯着感知器两肩上的刮痕:“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没你想得那么差。”

  “这我知道,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感知器勾起一个细微的笑容:“战争又没结束多久,我的准头还是和以前。我也只是问问,没有要拒绝的意思。”

  “我会好好配合你。用尽全力。”

  “放松点儿,别老是紧绷着了。”

  漂移应声抬头,神情在惊喜与惊讶间反复几次,最后又回到一副彬彬有礼的好模样:“谢谢。”

  他再次看了眼感知器:“......谢谢。”

  漂移转身,继续前进,继续替感知器挡风雪。

  感知器低头看着漂移在雪地里留下的步步脚印:深浅一致,规规矩矩,端正有力,和它们的主人如出一辙。

  鬼使神差地,感知器把自己的脚放进去比划了比划,发现自己的脚刚好小一圈。

  感知器芯头痒痒的。

 

  自己是从那时候爱上他的吗?不,还是更早吧?感知器说不上来,似乎这事儿就没有个开头,而是与生俱来的情愫。

  不过他也确实说不出来一句话了:能量液的大量流失和腹甲上的可怖伤洞,让感知器一阵昏聩。即使如此,他还是努力保持光镜明亮,想看清身旁剑士最后一眼。

  剑士面甲苍白,嘴角微颤,光镜失色,抚过自己伤口的指节冰凉且僵硬,换气扇发出嘶哑的低喘,好像他才是该在地上躺着的那个。

  这家伙,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吧。感知器在芯里叹息。

  别哭了。感知器无法发声,无法抬手,只能倔强地在芯里默念:别哭了。

 

  “嘿,感知器,你知道吗?”漂移盘腿席地而坐,火光摇曳照得他满面红光。

  他们在冰天雪地里误打误撞地寻到一处山洞,漂移出去了一趟,不知又从哪儿搞到了些火源。于是他们挤靠着坐下,在火焰的噼啪声中一齐开足增温设备。

  “你说。”感知器又悄悄往漂移身边挪了挪。

  “光谱教有这么一句话:倘若一直心有所念,来世必定相见。”神棍剑士笑嘻嘻地说:“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这辈子没完成的事儿,就一直念着,来世说不定就成了。”

  “要讲科学,漂移。”感知器不知道剑士为什么提起来这个。他是无论如何不会信这些唯芯主义的:“好歹我是个科学家。”

  

  可打那以后,感知器就一直念着漂移了。

 

  感知器的光镜开始闪烁,视野忽明忽暗起来。他突然开始觉得暖和,雪像被子似地盖在身上,很快,他就该和那些朽根残叶,枯枝断杆,还有爬满青苔的石头一起,安全睡在白雪之下了。

  所以...不要哭了,那里...没有...苦痛...

  最后的最后,他微微翕动金属唇:

  我...爱你...我...爱你...

  这辈子...没能对你说,下辈子...一定要......

  

 

  伴随着感知器火种的最后一次微弱收缩,漂移再也忍不住——这位曾让博狂两派都为之闻风丧胆的枪手、剑士,现在却嚎啕大哭地像个幼生体。

  感知器这位汽车人,一向神态自若,既不失狙击手的尖锐镇静,又不缺科学家的理智缜密,顾全大局,从不做什么太冒险的事儿。但就是这么的一个人,却在枪林弹雨中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替剑士挡住了本是致命的一颗流弹。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漂移呜咽着收紧自己的胳膊,让感知器冰冷冷的机体和自己相贴:“那次是我和小补主动申请把我们分到一组的...如果没有那次,如果我们不是搭档...”

  “我......”

  他本有大把机会,他本该鼓足勇气说出那句话。

  可他现在唯有于寒风呼啸中不断重复了:

  “我爱你.....”

  “我是爱你的啊...感知器...”

  “你忍心怎么徒留我一人......”

 

  雪在下,地冻霜白,天地苍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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