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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红】胡同故事(九)

●一篇没胡同什么事儿的胡同故事

胡同故事(八)

47.


  “你进来吗?”头雕上的猫饼随着主人的步伐快乐地摇摆着。


  “我不进去!”蓝灰涂装的重坦死命扒住部长办公室门框,奋然高呼:“放开我!我说了我不进去!”


  “进来嘛福特,这有什么呀?”猫饼在福特眼前骤然放大。


  福特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就直直地跌入办公室沙发,只有门框上几道深深的抓痕证明他曾为自由斗争过。尽管他不叫华莱士也不高呼“freedom!”,但他确实有一颗勇敢的心*——


  “Lordover!”他强忍被摔入沙发的头晕目眩,一把拽住俯身看他的Lordover头雕上的猫饼:“你敢摔我——摔沙发里也算是摔!....喂,你干什么,我告你这里可是办公室!”


  在旁边忍耐多时的红蜘蛛和天火爸终于忍不住同时爆发——


  “噗嗤——”红蜘蛛把天火从子空间拿出来给自己的水一口气喷出老远。普神!瞧瞧这个好名字,Lordover,这可不就是“王霸”吗?四舍五入下,和某种龟鳖目鳖科大概是亲戚。


  “够了!”天火爸一拳狠狠地锤在办公桌上:“我叫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还有红蜘蛛!你现在是在执法部部长办公室!”


  “对不住,”红蜘蛛的歉意活像浆糊糊出来的:“我想您早上没洗脸...不,我的意思是说,我完全不是故意的。”


  “我再说一遍!你现在在执法部部长办公室!”


 “爸!”天火把红蜘蛛往自己身后藏:“这件事儿和您想的不太一样......”


  “就是我想的那样!”天火爸似乎有透视眼,能透过天火把红蜘蛛瞪死:“我还以为你借车干什么呢,嗯?你个浑蛋玩意儿,不借你车你就犯法是吧?交通法就不是法了?你是我的儿子,我...”


  “爸!”天火第二次打断他,下定了决心说:“那你就关你儿子我吧!关多久我都认!但是这事儿和红蜘蛛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我强迫人家上来的——是我把他扛...诶,红蜘蛛,你别推我啊!”


  红蜘蛛不打算理睬天火,他满脸不在乎地说:“你要是关他,那就也关我!是我指使他找载具的。”


  天火在芯中小小地诧异:这可和平时的红蜘蛛大相径庭,按理来说,红蜘蛛该吵着要走或是冷眼相看他们父子吵架,而绝不可能趟这浑水的。难道说...


  他完全没往“弄不好红蜘蛛也是喜欢我的”这方面想,顶多以为是自己在车上的一番话感动了红蜘蛛,自己和红蜘蛛的关系现在大约是瓷器*,或者说,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天火心理暗搓搓地高兴。


  “......”天火他爸光镜眯得像两条上弦月,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红蜘蛛,在这小子身上发现了点儿新奇,就好像是在一堆橘子里突然翻着了一串车厘子。


  “福特!”天火爸严肃地从桌前站起身。


  “到!”福特应声从沙发上起立,敬出一个标准漂亮的军礼:“第三分部典狱长请部长指示!”


  “把他们两个关到你那里去!”


  “呃,报告部长,他们俩应该只是行政拘留吧,那该是去拘留所。另外,得关多久啊?”福特有点儿犯难,对于骑小蹦蹦,交通法上还没有要拘留的。


  “关哪里不是关?!”天火爸躺进办公皮椅里,点燃支烟,仰面对头顶的电灯说:“那小子不是说关多久他都认吗?那就关他们个地老天荒!”

 



48.


  等福特把两人押到第三分部监狱,已经月上柳梢头,而天火和红蜘蛛也的确人约黄昏后——在一间窄小的单人牢房里。


  “不带这样的!”红蜘蛛扒着铁门顶上的小栅栏朝外头大嚷:“不是说现在监狱环境都要赶上学校了吗?这里怎么又冷又湿又小?!官司就算是打到上头,我也输不了!”


  “好了好了,先来把晚饭吃了。”天火把红蜘蛛从铁门上摘下来,安放在单人床前。


  红蜘蛛两根指头捻起饭碗里的勺子,煮成糊的面条顺着勺柄一坨一坨地滑下。他往里面吐了口口水:“像鼻涕,恶芯。甭吃了。”——说完,他转身缩到床的角落里——“天火,今天都怨你!今晚不准睡到床上来,床归我...嗯?”


  一股烘培的麦芽香混合着牛奶甜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弥散,摩擦得空气都温馨起来。红蜘蛛猛地回头,看见天火从子空间里掏出个小保温盒,里面是两块儿麦芽面包和一小盒甜牛奶,都还是暖的。


  “我本来想今天晚上在游乐场后面的公园草坪里野营晚餐的,但是现在到这儿来了。”天火抱歉地说:“你看,要是不嫌弃的话...”


  红蜘蛛猫一样地窜到他面前,深深地瞥了眼天火后低头拿起块面包。


  天火的笑容里多了份狡黠。


  等红蜘蛛开口咬第二块面包时,才想起还该有天火的份呢,一抬头,才发现那家伙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看。


  “看什么看?”红蜘蛛依依不舍地把手里的面包递给天火:“我咬了一口...不准嫌弃,吃了!”


  “不嫌弃!”天火也在面包上咬了口,又还给红蜘蛛:“我不是很饿,你吃吧。”


  “哦。”红蜘蛛把天火啃过的地方撕掉,自顾自地吃起来。


  “诶...”


  “咋了,还要我吃你的口水吗?”红蜘蛛翻了个白眼,芯里对天火耍的什么把戏,一清二楚。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又对床的归属权起了一番争执:红蜘蛛坚持让天火也睡到床上来,算是奖励他带了面包,而天火坚决不肯,说怕自己挤到红蜘蛛,坚决要趴到桌上睡——


  “这是对你的奖励,你必须上来!给你三秒,要不以后看我搭不搭理你!”红蜘蛛发出最后通牒。


  天火和坐在靠床里边儿的红蜘蛛对视到第2.5秒,最终躺到床上来了。天火一上来,就显得床很小,红蜘蛛要把自己身子躺一半到天火身上,才能容下他们俩。天火万没有想到晚饭时落空的小计划居然阴差阳错地在这里得到了补偿,脸上浮出温淡的红晕,而他的面甲又白得俊俏,就红的很明显了。


  天火芯里庆幸红蜘蛛是背过去睡觉的,又感谢普神给了自己这么大个惊喜,但是一上来就这么刺激自己的CPU还是有点怕烧坏,所以拜托他老人家下次还是循序渐进,降低点等级。

  


  半夜,红蜘蛛在天火怀里缓缓地睁开双眼,他小心地朝身后瞥了眼,发现天火那家伙睡得跟堵墙一样,便放芯地转了个身,面朝天火,往他怀里努力缩了缩。他的怀抱结实温暖,是自己的安心之处。


  “咳咳...”一股烧灼感从红蜘蛛的胸腔冒出,他捂住嘴的手上已是殷红一片。他又抬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天火,光镜里竟然流转出一丝不舍。


  有时爱情这东西,就是个瘾。明知某些人错过了,就注定再爱不得,可是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好容易找到了,稀世珍宝一样地守着——这是瘾刻到骨头上,瘾刻到火种上——像吸食da麻,或是鸦pian,带着朦胧的幸福与绝望的快乐。


  不过也该是这样,要不然那条美人鱼怎么那么傻逼?红蜘蛛想。


  他把血抹在子空间的手帕上,剩下的一点抹在天火朱红色的喷漆机上。同样是红,干涸的血液却被衬得发黑,像一枚撕心裂肺的吻。


  就在这时,天火的怀抱突然收紧,把红蜘蛛牢牢地圈在胸前,一颗大脑袋直往红蜘蛛颈窝里钻。红蜘蛛慌忙抬眼,发现睡眠把天火的面甲抚慰地明净温和,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爱你。”红蜘蛛轻轻地笑了声,闭上眼,安稳地陷入新一轮睡眠中。

 


  “咔嘣——”


  第二天一早,福特打开狱门,向刚睁开眼的两位招招手:“行了,你们俩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站在典狱长身后的Lordover看着一张床上的红蜘蛛和天火,意味深长地吹了声口哨。


  “就,就走了?”天火没反应过来。


  “嗨,你小子还是年轻。”福特双手叉腰:“骑个小蹦蹦上路顶多罚款,他关你纯粹就是让你长个教训。怎么,还真关个十天半个月啊?就算关也不是给我这儿关。我跟你爸熟,懂了没?”


  “你跟他爸熟?”红蜘蛛小声嘟囔:“你就是个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49.


  五月底的傍晚,主恒星似乎尚未从与春日沙尘暴的斗争中彻底缓过神,失了晌午的热度,挂在天边像一颗浑圆的橘子。还没正式入夏,日落余晖带着丝丝凉意洒在欢乐谷游乐园的每一位游客身上。因此登上“聚能飞船”时,红蜘蛛几乎是紧贴着天火的。


  他们俩是这个项目的最后一批乘客了,平时能容纳十几人的“船舱”里显得空空荡荡。天火远眺整座欢乐谷,陡峭曲折的过山车跑道将暗红的天空撕裂分割,车身行进带起的狂风肆意呼啸,“奥德赛之旅*”冲击出层层巨浪......在这座以惊险著称的游乐园里,他和红蜘蛛倒是度过了相当平和的一天,坐的最刺激的一个项目也只是家庭过山车——


  天火看向红蜘蛛:“这我真不知道,你居然喜欢那些温和的小玩意儿。”


  红蜘蛛正慢条斯理地消灭最后一口草莓棉花糖,他右手牵着星星形状的氢气球,头顶的装饰小皇冠在余晖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全是天火给他买的,再不久之前,他们还和乐园里游场的大白熊合了影,照片里,大白熊使劲把他俩拢在一块儿,自己则蹲下胖胖的身躯躲在他们身后...


  “你难道不是温和派的吗?”红蜘蛛说,“我以为你这样养尊处优的家伙都是温和派。要是再说的远一点儿,就是打仗了你也一定是个主和派。”


  “怎么扯倒打仗了?实际上我也没你想的那么乖。”天火边说边比划,“我最喜欢的还是水晶神翼,从30米的高空中直直坠落,随后立即乘风旋起,以8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冲向重点,这种体验,不诱人吗?”


  “得,”红蜘蛛面无表情,“这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我是架f-15。水晶神翼的那些把戏我连空中炫技的时候都不稀罕玩儿了,看着就倍儿腻。我偏喜欢‘聚能飞船’这种能慢悠悠俯瞰全景的,”——他拿自己的脚尖轻压天火的——“咋了,只准民用在游乐园里找刺激,不准我们军用在游乐园里找安逸?”


  “当然准。”天火任红蜘蛛压自己的脚尖,不慌不忙地提醒,“不过,我也是个战机来着。还有,你刚刚‘军用民用’的这样说,还有点像个霸天虎。”

  “你爸也像。”红蜘蛛毫不客气地回嘴,接着,和天火一起低低地笑起来。


  此时聚能飞车已经升到了60米最高处了,从这个大家伙身上能看见比远方更远的远方——主恒星将落未落,万物懵懵懂懂又模模糊糊,彼此相融相依,都沉浸在余晖的微光中,彼此各异的颜色,却在一片火烧红里那么和谐,连着红蜘蛛一向尖锐的脾气,也被模糊了棱角。


  天火原本只恨欢乐谷没有个摩天轮,让他能在双人舱里有半个小时向红蜘蛛慢慢告白。但如今看来,虽然只有三分钟,60米高的聚能飞车也是很不错的场地。


  “红蜘蛛。”天火最后一次在芯里做好准备,鼓起勇气,正色道,“我喜欢你。”


  红蜘蛛顿了顿,而后他歪嘴笑起来说:“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我的鸟,喜欢我的槐树,喜欢我的八仙桌。”

  

  “不是...”


  “所以你懂了吗,臭小子,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他迎着天火的诧异,猛地收起自己的微笑,好像那些欢乐不曾存在过似的:“你给我掂量好了,什么话说出来是会在别人芯中占分量的,什么话是能耽误别人一生的!”


  “你喜欢我的程度到底是多深?怎么,只是多了个好朋友的欢喜却错以为是恋爱?”最后一句竟有些湿润:“你从来没有分清过,你也不在乎分清这个。”


   天火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他觉得红蜘蛛说这种话未免太过武断。而红蜘蛛伸出右手向下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红蜘蛛不是不想接受天火的告白,只是他有自己的法子知道,天火现在尚未爱自己到那一地步。这种空有架子的爱恋,可怖的像一具骷髅,他不稀罕,甚至是唾弃。这种诺言往往像八月的微风,还未给人带来抚慰便消散在灼热的暑气之中。


  过于美好的话语时常无法等价过于美好的现实,相反,它们像一个甜蜜的梦。再可爱的梦,醒来时也丁点儿东西也不会剩,徒留下一堆抓不着的“美好”。而太美好的东西在白纸一样的现实面前,是会把人烧伤的。


  红蜘蛛怕极了这个。


  天火有点儿发晕,更多的是难受。他不知道怎么自己一句话就让红蜘蛛满身的刺全竖起来了。他就这样痴站着,好像过了整个赛博坦内战那么久,“聚能飞车”才缓缓下落。


  他们落地的那刻,最后一痕余晖也从远山后消失,徒留整片黯淡的天空。

 



  40.


  红蜘蛛在自家床上躺下的时候,天像被墨水染透了的纸,全黑了。

  他疲惫不堪,身子也因为刚刚发了一顿脾气而越加虚弱,只想赶快睡一会儿。在他没有看见的角落里,表盘上的时间正悄悄接近午夜零点

    TBC.

 

*

《勇敢的心》:一部电影,其中一个著名场景是片尾,主角华莱士在临刑时高呼“Freedom”.


  瓷器:胡同话里好哥们儿的意思


  奥德赛之旅:O京欢乐谷最刺激的一款激流勇进。

 






一些唠唠叨叨:

  一直在等这篇文的大家你们好!鸽了很久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剧情嘿嘿。

  可能这篇文要一直保持超缓更的状态了——因为三次的某些事情,在精神方面,我已经很难不通过治疗来维持正常了,今天写的(九),也是在治疗的间隙一点一点写出来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写,在治疗期间,手机是禁止使用的。治疗时间大概在两年左右,可能到后期,这篇文就要停更了。

  但是,胡同的大纲在暑假期间就已经全部列出了,所以这篇文章一定不会断更,这点我完全可以向大家保证。

  活着是件很难的事情,但我还是真挚的希望,我的文字,能带给大家些许温暖。

  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大家。

 多谢了...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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