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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红】胡同故事(五)

☞ 胡同故事(四)

 ▪好的我终于更新了!(☜你!

  下面插播一条广告:诚聘一位小伙伴拿着小皮鞭督促我,否则我会忍不住跑去拯救人理和平安京(☜借口模式, on

 ▪另外,关于之前一位小伙伴小窗我的问题,在这里想作下声明——本文没有黑任何角色或者是地域歧视的意图!如果在阅读时你有这种感受了,请及时小窗我,我会尽量改正的!

   再次谢谢提醒我的那位朋友~

 ▪然后,感谢大家一直的支持(不,这篇文还没到完结致谢的时候!)你们的支持(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一直是我最大的动力啦嘿嘿~

 

 

 

21.

  红蜘蛛包扎好伤口,马上开始着手包饺子。天火劝他今天就算了,红蜘蛛不听:“非要让你吃上不行。什么,你芯里不好受?和我红蜘蛛什么关系?怪自己去吧!”天火跟着红蜘蛛进厨房,想帮把手,结果因为啥都不会被撵了出去,只能坐在门槛上看红蜘蛛的手艺,和他身上一甩一甩的绷带结。这个绷带结很巧妙,天火认出来,和战zheng纪念馆里那些军医们打的结如出一辙。

  不大一会儿,槐花饺子蒸上了,飘飘的香气合着蒙蒙的蒸汽弥漫着,叫人舒服。又等了一段时间,饺子蒸好了,这下天火终于能帮忙了:他帮红蜘蛛把蒸饺端出锅。“垫块儿布,垫块儿布!水蒸气烫得很!”红蜘蛛递给天火一块儿叠好的湿布,但天火已经把饺子端出来了:“没事儿,我实验做多了,手糙,不怕。”“就是做实验手才要保护着呢!”红蜘蛛回他:“你又不用端枪,谈什么手糙?”

  然后,他们一块儿坐到客厅里吃饺子,蘸的是红蜘蛛自己做的酱:很好吃,可放的不是葱花,不是蒜泥,更不是香油或醋。“是虾皮,虾皮呀!”他料着天火吃不出来,很是骄傲地解释:“虾皮放在锅里干煸,配着花生、芝麻、香菜碎,再放点儿生抽和辣椒。你肯定没吃过!一般南方才做这种料。*”

  “这样啊,”天火点头,嘴里还嚼着饺子:“你怎么会这个的?”

  “我在南方住过一段时间,这么和你说了吧,我哪都住过。”

  “哦哦!真了不起!”天火很羡慕红蜘蛛这样的自由自在:“那你怎么在这里有个大院子?为什么住在这里?”

  “院子?我能给你一百个答案:‘祖上留的’、‘去世的哥哥的’、‘中彩票来的’...这不全看您想信哪个了吗?”红蜘蛛笑得很狡猾:“至于为什么住这儿,”他依旧笑着,不过这时笑容里的滑头已经荡然无存了:“我.....乐意!”

  “嗨!”天火翻了个光镜:“您这不就跟没回答一样吗?”

  “对啊,就是不想回答你喽,少问点儿七里八里的。”红蜘蛛毫不客气地回喷气战机一个更大的白光镜。论尖叫和翻光镜,还没人能比得过他红蜘蛛!

 

22.

  吃完槐花饺子,天火一看内置时钟,已经九点了,就打消了再坐会儿的念头。

 

  他是很高兴和红蜘蛛多坐坐的,每次红蜘蛛都要和他天南地北地聊,讲很多他从没去过的地方,从没见过的世面:碧于蓝的火山湖、以河流为经络的漂浮之城、依山而建的岩石教堂以及温暖潮湿、烟雨斜梁的水乡*。

  “所以说,赶尸是真的?”天火问。

  “当然,我见过,真就走在路上,还有蛊毒,也是真的。*”

  “哦。”天火也就笑笑,毕竟他是个坚贞不渝的唯物主义者,这种“巫文化”还是不怎么信的。红蜘蛛的故事常是这样,带着股“乌白头,马生角”的奇幻与不切实际。

  红蜘蛛注意到天火微妙的表情,顿了顿继续说:“这种事儿你也得信信,要是哪天真发生了个诸如此类,不吓死你个住井底的小子

  

  今儿有些晚了,以后还多的是机会。天火这么想,起身要向红蜘蛛告别。

  “诶,你等会儿!”红蜘蛛跑进厨房,马上又提着几大兜东西出来了:是他们白天摘的槐花,红蜘蛛全给他拿来了。

  “你拿回家,”红蜘蛛说:“就当是...呃...给,给你爸妈的...见面礼...吧,主要是!我一个人吃不完。”

  后半句话红蜘蛛吞吐了半天才说出来,让天火觉得挺好笑,承认个见面礼这么难吗!他摆摆手:“我不能要你的槐花。我们家凭空多出来几大袋槐花,我妈该嚷我了。”

  “嗯?”红蜘蛛马上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你没跟你妈说过咱俩的事儿?”

  “不是!你别误会!”天火看着红蜘蛛越发黑的脸(本来就黑的不行了,哪敢再黑?)赶紧好言好语地相劝:“不是我不跟她说,她从小管我管的严...”

  实际上不用天火解释,红蜘蛛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天火打小躲着自己,不就是父母叮嘱的吗?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毕竟可怜天下父母芯,只是...只是他芯里就是不好受,别说放自己身上了,就是放那个伟大领袖身上估计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红蜘蛛猛地呼吸几大口,把几大兜槐花全往地上扔,换气扇骤然嗡鸣,但他一句话不说,只是瞪着天火。那种哀怨愤懑,让天火想起了“巫文化”里的落花洞女,更有一个自远古而来的夺命问题在他CPU中幽幽浮现:“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不对,什么跟什么!

  天火这时候宁愿红蜘蛛大骂一通。骂一骂,气也就消了,可是一声不吭,静的就像喷发前的火山,他担心小飞机把自己憋坏了。

  “我会告诉她的,不过得慢慢来,我妈她吃软不吃硬,”天火想想,觉得什么事儿都得解释通才好,就冲红蜘蛛下保证,顺带弯腰一把提溜起地上的槐花:“你帮我这么多,我从来没有想过隐瞒你的事情。”

  “我妈爸人可局气*了!他们只是不了解你,相信我,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发现自己错了。”天火弯着腰往前凑,直凑到红蜘蛛面前——

  红蜘蛛“噗”地一声笑了:好小子!上一秒还向自己信誓旦旦,下一秒居然做鬼脸!这一笑,红蜘蛛也没法儿再绷回去了。

  反正,对于这事儿,自己也不是那么生气:毕竟不是原则上的错误,况且这小子还没开窍,压根不明白自己的定位!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勉为其难地原谅他喽。

  以后慢慢再算账。

 

23.

  “红蜘蛛,”天火见红蜘蛛消气了,就跟他说:“我可能得走了,已经九点半了。”

  瞎了*,九点半?怎么这么晚了!红蜘蛛芯里一沉,也没闲功夫跟天火再闹了:“快回去,现在太晚了!快!”

  “呃,也没那么晚吧,这么急?”

  “对,就这么急!你不能一个人走...我送你,等你路上碰见第一个人了,我再回来。”红蜘蛛关了家里的灯,反手锁好门。

  “啊?”被推到门外的天火有点懵:“我不能一个人?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催我呀?”

  “最近胡同里不安全...别说了,提溜着东西麻利点!现在走,路上还有几个人,你十点前能到家!”

  “不安全?”这下天火更摸不着头脑了:“我爸最近啥也没说啊...”

  “你爸那是执fa部*,事后办案懂不?走快点儿!”

  天火被撵着出了门,觉得自己活像只家养大白鹅:“不是,那你怎么知道的?”

  红蜘蛛不再搭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那你怎么办啊?”天火几步追上急匆匆的小飞机:“你送完我,不也得一个人走一段路?”

  “所以我才叫你快点啊!十点之前这胡同里还能有几个人,我一个人折回来也算安全...而且我肯定比你安全!瞎操心!”红蜘蛛一把拉住天火没提兜的那只手:“就要走出去了!快!”

  红蜘蛛家门前黑咕隆咚,把一百五十米的小巷子*拉得又深又长。回头望,紧闭的大院门里树影风声,黑黢黢,冷清清,视为畏途;向前看,出了那一百五十米,路上明晃晃的白,有月光、灯影以及听着就亲切的胡同居民的交谈声。

  唉,天火边走边想:这样的地方,红蜘蛛是怎么一个人住的?他以前过的究竟是种什么岁月?

  就在他们出了巷口打算朝右转往天火家里去时,只听到身后一声喊:

  “阿火(Firing)哥!”

 

24.

  红蜘蛛眉头一皱:哟!谁啊,叫的这么亲,还Firing*呢!他朝你开过火吗就Firing!

  他仰着下巴回头,却吓得被扶了天火一把——声音的主人是辆小紫坦,光镜殷红,肩安双履带,身有荧紫色光带,脸戴紫色狐狸面具,身形矫健,站姿笔挺,浑身上下散发着文质彬彬的气质*。

  他取下面具,露出后头尚未划上伤痕的面甲,长得颇为英朗:“阿火哥!”

  他又笑了笑:“诶呀,这位不是红蜘蛛...呃,怎么称呼您?我刚刚是不是吓着你们了?这个面具是叔叔今早送我的。”

  “就叫红蜘蛛。”红蜘蛛颇为冷静地回答,芯里却直打颤:何止吓着!简直吓死了好吗?开这种玩笑,普神我问候您三千遍!

  #喂,天火,你爸是个什么玩意儿?#红蜘蛛打开内线。

  #???您怎么骂人呢?#

  #我的意思是,你爸是辆坦克?#

  #我爸他当然是架喷气战机啊!瞧你给急的,这可是基础遗传学!#

  合着这回魂儿没和皮囊绑定在一块儿!

  他又注意到那张面具,立马面甲阴沉,一脑门子官司*:好嘛!你爸都送别人家孩子面具了,我呢,我还被以为是混小子呢!

 “怎么样,我戴着好看吗?”小紫坦把面具递给天火。

  天火拿着面具在小紫坦面甲前比划了比划:“好看!”

  戴着像只猫头鹰,可别咕咕叫了。红蜘蛛恶狠狠地想。

  “阿火哥你是要回家吗?”小紫坦问。

  “回家呢。”天火点点头。

  “正好我也准备回家,咱俩一块儿?”

  “等等,一块儿?”红蜘蛛打断他们:“咋地,你俩还住一起啊?”

  “也不是住一起,”天火伸手搭上小紫坦的履带:“我们俩打小住对门儿,各自家长也都认识,他还是我学弟,关系好!”

  “哈哈,阿火学长好!”

  “嘿,小学弟!”天火点点小紫坦的头雕。

  不对,等等,啥情况?你们竹马竹马啊?红蜘蛛觉得自己CPU有点疼:这声“小学弟”怎么在哪听过?嗯?天火你对学弟*的态度怎么这么让人熟悉?还点别人头雕!是学弟就能点头雕是吗?

  红蜘蛛正想找个理由锤喷气战机一拳,就听见他说:“那这样吧,红蜘蛛你今天先回家?这不正好碰上我学弟了吗,我俩结伴着走,估计没问题,你也不用一个人再走那么一大段路了,安全!你看行不?”

  说完,天火向前一步,和小紫坦肩并肩站在巷外的灯光下。红蜘蛛愣了一下。此时,他正踩在那条光暗分界线上,照当前的情况来说,他只需一步,只需一句话,就能和天火他们一起走回家,走在亮堂里。

  “咔哒”一声,红蜘蛛听见时针指向数字“十”。交谈声安静了,灯下的飞蛾停止了飞动,在这个光与暗的夹缝中,他成了整条胡同唯一活着的存在。

  天火啊,红蜘蛛想。

  这炉渣总是向着光明呀。

  “行,你们赶紧回去吧。”红蜘蛛突然泄了气,他觉得累,想睡觉:“十点了,我先回去了。”

  “那明儿见!”天火说。

  “回见!”小紫坦也说。

  红蜘蛛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入一片黑暗。

  这不像他,太不像他了:他该大吵大闹一番;该向那辆小紫坦冷言冷语;该狠狠拍掉天火搭在别人身上手;该...他唯独不该这么静默着走回来。可是他真的很累,自从见着天火以后他越来越累了。奇迹,圣痕,死而复生...这种情况总有个消失的时候呀!

  此刻,他意识到,自己和自己本该所处的时代一样:枯萎、沮丧、干瘪,腐败得在污泥中沉沦,毫无光明可言。此种时代,此种人,本该被岁月大浪淘沙,只是自己运气好,小心翼翼地躲过了神的光镜,才能大大咧咧地沾着满身的能量液和炮火味儿踏入这个祥和又宁静的时代。他活得久太了,久到理所应当,名正言顺,误以为自己就是属于这里的。

  但,不循世理的东西,又能存在多久呢?

  可是,红蜘蛛想: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我还是我!哼!我只是想,我只是想...!

  他突然决定去追人。

  他一口气冲到巷口,却又硬生生止步——

  “阿火哥,这是什么啊?”

  “呃,这是槐花,红蜘蛛家的。”

  “哦,是好槐花呢,比山后头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哈哈,你一直盯着看干嘛?嗯?分你一袋儿?”

  “这能行吗?”

  “能行!”

  ——我该睡去了,我也有累的时候,红蜘蛛拖着步子走回家门口,芯里平静得像一碗积年冷苦的秋水:我该睡了 ,明天还要早起遛鸟呢。

 

25.

  “能行!”天火分给小紫坦一袋槐花:“红蜘蛛要是在,他一定同意的!”

  “真的?那谢谢了!”小紫坦接过槐花,笑眯眯的。

  “诶,别谢我,谢红蜘蛛吧!”天火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啥?”

  “就是,你拿了红蜘蛛的槐花,他是个好人,对吧?你多在我爸妈面前说他些好的,行吗?”

  “他真的很好,”天火连着重复了好几次:“他很好。很好。”

  “我很喜欢他。”

 

 

 

小剧场:

  

1.

  吃完槐花饺子,天火一看内置时钟,已经九点了,就打消了再做会儿的念头。

  他是很高兴和红蜘蛛多做 zuo 的。每次红蜘蛛的叫声都绕梁三日,三日不绝,让天火在音频接收器阵痛的同时充满了成就感。

 

  2.

   “嗯?”红蜘蛛马上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你没跟别人说过咱俩的事儿?”

  “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我难道一辈子要做你的黑市夫人?”红蜘蛛一把抓住天火的胳膊,光镜里不争气地泛起泪花:“你说啊!你是不是想耽误我一辈子!”

  “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机了?”

  “不是的!小红,你误会了!”天火有些纠结:“...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你说啊!”

  “对不起,”天火痛苦地回答:“我是警cha。*”

  红蜘蛛:???

 

 

*

  南方的料:关于这一点,我之前特地问了下我们学校的厨师阿姨(捂脸)。我自己是南方人,但是在北方读书,那位阿姨告诉我,北方一般不干煸,喜欢炖,越烂乎越好。这个干煸我倒是在我们家这边吃得比较多——当然啦,大家各有各的爱好嘿嘿!

  火山湖:指天池

  漂浮之城:指威尼斯

  岩石教堂:指埃塞俄比亚岩石教堂,世界上唯一一座建在岩石中的教堂

  “赶尸”、“蛊毒”以及后文的“落花洞女”:并称为湘西三邪。至于是不是真的,嗯...

  “局气”以及后文的“瞎了”:方言。感谢我一胡同朋友的科普,她说也有作“局器”讲的。前者指“仗义、大气”,后者指“完了,倒霉了”。

  执fa部:这个设定可以回顾(三上)

  “一百五十米”:这个设定在(三下)里提到过哦

  Firing:作名词时,有“开火,生火”的意思。

  一脑门子官司:再次感谢胡同小姐姐,意思是“心情不好,看啥啥不顺”

  小紫坦:关于这位,对!他就是长得和“那位”一模一样,但也止步于此。

  学弟:dw漫画中,红蜘蛛是天火的学弟。

  “对不起,我是jing察”:《无间道》中梁朝伟老师的台词,堪称经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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