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好小青年天火x胡同爷红蜘蛛
♪时间设定是在战争结束的一亿万年后
♪依旧是冰糖葫芦味儿的胡同故事
♪格式我真的尽力了
4.
公园鉴石头那次,算是天火和红蜘蛛第一次说上话。
从前红蜘蛛只是远远地望见过天火几眼——原先天火见他着,没有不绕道走的时候。
究其原因,凭红蜘蛛的阅历,CPU稍稍一转就猜出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家里面怕孩子跟“混小子”学坏,特别叮嘱了。可红蜘蛛一向心高气傲,既不肯改掉自己痞里痞气,冷言冷语的毛病,也不愿意找天火解释解释。
去他U球的!谁稀罕和只傻鹅说话?这辈子不主动和我说话,那就下辈子!红蜘蛛气得牙痒痒,但面儿上又是一副毫不在意。
天火见他绕道走,他也没必要给天火好脸色看。
那天傍晚红蜘蛛本来是去喝高纯,没想着鉴石头。
按理来说,红蜘蛛一向不屑于参加这种活动,可前阵子连下好几场大雨,在家闷得要生锈,好不容易逮着个响晴天,芯情一好,只要是出去,干啥都行。
几个会鸟的鸟友就聚一块儿,在公园的小亭子里摆上一小桌高纯,一面喝,一面海阔天空,高谈阔论。红蜘蛛自然是不搭理他们,看上去是在听别人聊天,实际上是在心里偷偷地嘲讽他们一群机没几个见识就敢瞎掰。
不知怎么,一群机聊起了家长里短,私机生活。每个机都自曝一段小秘密,并且还都跃跃欲试。
轮到红蜘蛛了,大家全一脸好奇地瞅他。
红蜘蛛对此报以白眼。
但红蜘蛛今天芯情还不错,不是很想搞特殊。红蜘蛛的光镜骨碌碌地转了几圈——不是他秘密少,正好相反,是太多了。他能准确说出书上记载的哪些汽车人的功绩是被放大了的,哪些战役是被刻意抹去了的,失踪了的声波最后去了哪*——可是这些能说吗?他半个字儿都不能说。大幕落下,观众鼓掌,热泪盈眶。而这些秘密只能退居幕后,跟着自己一起老死(如果自己能死的话),在火种源里灰飞烟灭,渣都不剩。
于是红蜘蛛捡了个在他眼里不算秘密的秘密:“......实际上,我是个地质学家。”
众人沉默,紧接着,小亭子里发出一阵大笑。
“红蜘蛛!说大话可不是您这样的!”坐红蜘蛛旁边的一机想拍他的肩,被躲开了。
“您让大伙说说,是不是从没见过您上学?虽然大家都懂您是文化机。”
“连工作都没见有嘞!”
“说起来,您哪来的那么多钱呐红蜘蛛......”
“我去你们的流水线!都给老子见U球去吧!”红蜘蛛觉得自己受了侮辱,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斩断嘈杂。“爱信不信!”
“行,您别急,不是我们大家伙不信,”开口的那家伙露出的表情和表○包的一模一样*“是我们大家想开开眼啊。”
“你们想怎么开?”约摸着是高纯的缘故,红蜘蛛今天还就杠上了。
“地质学家是不是都会认石头?那我们给石头,您来认。”一机说。
地质学家可不止认石头!红蜘蛛芯里充满鄙夷,嘴上还是答应了。
这事儿越演越烈,从小亭子闹到公园口,从五六个机闹到一堆机,最后还闹出个找茬的——这些全在红蜘蛛的意料范围内。
但在听见那个久久未闻的声音之前,红蜘蛛怎么也料不到,“好孩子”天火会来蹚这趟浑水。
红蜘蛛能说出天火刚满月时圆滚滚,白胖胖的模样;能说出天火刚上小学稚气未脱的模样;能说出天火高三累成狗的模样......可他偏偏说不出天火找他搭话的模样——之前天火见他,没有不绕道走的时候。
可他现在能了。
这件事儿算是天火抢了红蜘蛛的风头,但红蜘蛛难能可贵地大心眼了一回,甚至还有点儿开芯。
尤其是在发现天火最近正四处打听自己的时候。
5.
天火嘴含个冰棍儿,一手提溜着他妈让买的酱油和盐,一手“咔咔”转着文玩核桃,一悠一悠地往家走去。
入夜,胡同不像大街上灯火通明,全靠街坊们在自家门口挂的小灯照明——大部分是不挂的,有的挂了灯也是昏昏暗暗,还投射出放大了的机械蛾影乱晃——大家都全凭记忆一路摸黑回家。
所以天火看见自己家门口有俩明亮亮的红光灯时还挺纳闷,他盯着那灯看了会儿,寻思着挂灯干啥,还是发红光的,不照明,倒挺吓机。
被盯久了,灯居然开口说话:“才三月份呢就吃冰棍?别冻坏你了,小子。”
天火吓得嘴一松,冰棍便以视死如归的决心砸在天火的左脚上。天火本来就害怕,又被这么一冻,提着购物袋的手也松了。
“啪!”天火的火种和酱油瓶一起碎成渣。
“哈,你耍什么猴戏?”灯的声音充满戏谑。
天火冷静下来,认出了这个沙哑尖细嗓音的主人。“......先生?”
“嗯。”红蜘蛛从鼻子里挤出个单字儿,虚声应他。
天火只管红蜘蛛叫“先生”,听着一怪,但也没法儿,胡同机得讲胡同规矩,红蜘蛛的辈分又实在不好安。
“算了,你就当我和你一个辈分,以后叫我红蜘蛛。”红蜘蛛嘴上这么说,芯里想的却是:你像以前一样叫我更好......
“红蜘蛛?”天火又叫他一声。
“AHa?”红蜘蛛应他,这回声儿实得多。
“你是找我有事儿吗?”天火虽仍对这个辈份问题存疑,但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他把称呼由“您”改成“你”,芯里依次排序红蜘蛛找上门的原因。
“你知道前段日子东头那机被揍的事儿吗?”红蜘蛛不答反问。
天火点头,内芯有点儿不安。
“你知道是谁揍的吗?”
天火摇头,内芯的不安直线上升。
“是我揍的。”红蜘蛛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会儿,咧开嘴笑了,惨白的月光下,笑得渗机:
“我上次就是这么堵他的。”
天火芯中警铃大作,转身就跑。可喷气战机哪快得过游击(seeker)?虽然是文物游击。
红蜘蛛绕到他前面,依旧堵他:“这么大个怂啥?”
“我怕你揍我。”
“我揍你干啥!我就问你个事儿。”
“我要是不答呢?”
“揍你!”
得,横竖都得挨揍。天火没法了,牙一咬,脚一跺:“是因为我最近打听你?”
“你这不是很清楚么?”红蜘蛛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居高临下地俯视天火:“为什么?”
“因为,”天火深吸一口气:“你那天在公园门口鉴石头一说一个准是真厉害我听他们说你是学地质的我正巧是地质学专业的学生所以很想跟你学学但我寻思着咱们之前没啥接触就想先了解了解您如有冒犯还请你多见谅啊我不是变态真的我只是个孩子啊不学生你别揍我”
某些喷气战机,表面看着坦然,实际上内芯正被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疯狂刷屏,还偷偷观察别人小飞机的表情。
“我还以为是啥呢。”结果,红蜘蛛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有些沮丧,机翼一缩,双脚落地。
“你还以为是啥?”这个反应真在天火意料之外。
“没啥。”
“到底啊?”
红蜘蛛耀武扬威地伸出拳头晃了晃,天火沉默。
天火既不敢说话,也不敢走,只能在百无聊赖中盯红蜘蛛的头雕看。红蜘蛛呢,接收到天火的目光后,扭头看向胡同深处,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啥。一个不敢一个不愿,俩机谁也不搭理谁,就这么杵着。天火瞥了眼内置时钟,21:35,还有15分钟胡同口的小卖铺就要关门。
“要是没别的事了,我就先去趟小卖铺再买瓶酱油,”天火说,“要不我妈看我出去这么久连酱油都没给她买着,准说我。”
“成。”红蜘蛛点头。
天火以为红蜘蛛是准他走了,刚迈脚,没想到红蜘蛛还有下文:“成,我教你。”
“真呐?”天火退回来,凑到红蜘蛛跟前,眉眼间都是大男孩特有的傻兮兮亮闪闪的高兴,酱油的事儿一下抛到九霄云外。
“是!你个大傻机!”红蜘蛛又笑,不过这次笑容里添了几分温柔。他习惯性地伸出拳头想砸两下天火的胸甲,却见后者一脸警惕地后退一步,这才自知有些失态,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表情恢复到一如既往地冷漠:
“明天早上你来我家,别跟我说你没打听到我家在哪。明天你大概闲着......不闲着也来!不然再也别来了!”
“成!”天火的头点的像鸡啄米,但是没敢再凑上来。
“得了,快去买你的酱油!”红蜘蛛拿指头戳天火,脸上的失落在天火吃惊时一闪而过。
“哎呀!还有酱油!普神,只剩十分钟了!”天火一拍脑袋,拔腿就跑。
红蜘蛛本来打算直接回家,但看到天火一摇一晃缓慢前行的背影,一股恨铁不成钢之情油然而生:“算了,我去买!你个大慢机,你小子就不能飞吗你?等到了人家早关门了!”说完就往胡同口飞。
“啊,你等等我!”天火也飞起来,但是只能跟在红蜘蛛屁股后头吃尾气“......那要李○记的行不?”
“行你个炉渣!你还提要求?”红蜘蛛头也不回地加速向前冲。
在天火看不见的前方,黑暗中,红蜘蛛眉角舒展,嘴角上扬,一阵难得的轻松。
6.
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
7.
“不行。”红蜘蛛冷着脸摇头。
天火不惊也不恼,他知道红蜘蛛的“口是心非癌”有多严重。于是他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就这么杵在实验室口,把门堵的严严实实。
果不其然红蜘蛛还有下文:“......下辈子也是火种伴侣,不能只这辈子。”
“真呐?”天火明知故问,伸手揽红蜘蛛入怀,温热的吐息喷在他的音频接收器上。
“是!你个大傻机!”红蜘蛛涨红了脸,刚刚那句话要走了他几百万年攒下来的所有面甲。他一拳砸在天火的胸甲上。天火也不躲,笑嘻嘻地任红蜘蛛打,红蜘蛛就又装模作样地敲了几下。
“明天早上来我舱室,别跟我说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舱室在哪。明天你应该没实验......有实验也来!不然再也别来了!”
“好!”天火的头点的像鸡啄米。
“行了,快去食堂!”红蜘蛛从天火怀里钻出来,直奔食堂飞。“不然能量块儿渣都吃不到!”
红蜘蛛自顾自往前飞了一段,却不见天火踪影。他回头一看,那家伙已经被自己甩了个十万八千里,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情感油然而生:
“你怎么这么慢!算了我给你带!等你到了食堂就关门了!”红蜘蛛回头嚷嚷。
“小红你等等我!......那要红烧的行不?”
“行你个炉渣!”
居然敢提要求!红蜘蛛恶狠狠地决定买孜然味的。
8.
真就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红蜘蛛呈“大”字仰躺在双人充电床的正中间。他猛地醒来,零星的月光洒入本该漆黑一片的室内,模模糊糊地照出屋里物品的大概轮廓。
有点儿晃光镜。红蜘蛛想。他拿手遮住面甲,又在阴影里勾出一个笑容。
你连说的话都没怎么变。很好,天火,很好。红蜘蛛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抖着机翼把刚梦见的往事重新收回记忆模块。
现在,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
红蜘蛛笑完,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带着枕头被子挪到了充电床的左侧。
你大概还是跟以前一样爱睡充电床右边。
窗外,云将月光悉数吞噬,屋内重归黑暗,一切又懵懵懂懂,影影绰绰。
红蜘蛛关闭光镜,陷入一个湛蓝色的梦。
小剧场:
天火冷静下来,认出了这个沙哑尖细嗓音的主人。“......先生?”
“嗯。”红蜘蛛从鼻子里挤出个单字儿,虚声应他。
“娘子?”天火又叫他一声。
“AHa?”红蜘蛛应他,这回声儿实得多。
——TBC——
*声波去了哪:这里大家自己去翻漫画吧我就不剧透了55555......
表情包在此: